承诺(1 / 2)
两个时辰。
姜瑶走了多久,陆子凌便在这里站了多久。
他只是想,这人等了他两次,他也该还他一次才对。又或者,这人一直都关心他,他也该关心这人一点。
寒风呼啸,那人站在风里,衣袖飞舞,衬得身形愈发单薄,细看还瑟瑟发着抖。凡人之身,的确太弱小了些。
他叹了口气,道:“先回去吧。”他转身便走,姜瑶自他身后跟上来,乖得像个鹌鹑。
院内无风,自然也更暖和些,可余光一瞥,这人神色依旧别扭着。陆子凌慢下步子等姜瑶跟近,熟料姜瑶也一并慢下步子,仍旧同他隔着两人远的间距。
——难道我在你眼里便这么可怕吗?
他本想这么问,却又觉得这话太“软”,出口时便成了:“你怕我?”
月白袖子猛地一抖,他侧目看过去,正巧与姜瑶的视线对在一处,后者登时低下脑袋,极为小心谨慎地道:“不敢。”
陆子凌瞧着他那副样子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他想问姜瑶:你与旁人、乃至陆子寒都能亲近,为何偏偏只避着我?
话一出口却又变了:“你去外门做什么?”
其实他心里清楚,无非又和陆子寒有关。阿七走前也是这般,处处避着他,好像有什么事儿瞒着他似的。他皱了皱眉,心中烦躁。不等姜瑶回答,又问:“陆子寒又要你做什么?”
却见姜瑶笑得有些勉强,内疚中似乎又带着几分担忧,缓声道:“是胡蝶找我,说是阿七病了,我才央求她带我去看看。贸然出门未曾同少主通报,请您责罚。”
阿七病了?他听到这话,下意识地就要折身出门,又想到什么,硬是忍住了。
“既是事出有因,责罚便不必了。胡蝶会照看她。”他最后这句说得极轻,不知是在和姜瑶解释,还是在安慰自己。
又走了一段路,他才想到什么:“自……那次之后,已经过去七日。”
姜瑶脸色微有变化,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。
他便道:“你若怕了,今晚在我房中睡便是。”
于是便见那人眉眼一弯,向他笑了笑:“说起这个,大少爷今早才给的这本……”
陆子凌未曾料到他会说这些,脸上登时一热,没等他说下去,咳了咳嗓子,道:“天色尚早,我先回房,你不必随我。”
他才快走了两步,自身后又传来那人的嘀咕:“这又不是只能晚上做。”
……
本以为这人还在生气,还想着要不要哄两句来着。现在看来,果然是因为还放不开么——姜瑶看着陆子凌几乎要跑起来的背影在心里如是总结。
明明菊花也好节操也好都是他先碎的,眼下这么一看,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子凌才是被上的那个,而他就是那个上完还要再约的渣男。
不过仔细想想,陆子凌还只是个十六岁的未成年,含苞待放的花骨朵。等等,他自己这幅壳子也才十六岁啊!虽然心理上已经是条饱经沧桑的咸鱼……咳咳。
姜瑶捂着隐隐受到谴责的良心,莫名有点心虚。
不不不,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时候。他略定了定神,转而思考起更重要的事来。
首先是整理情报。
本来他是想从胡蝶哪儿打探一下关于陆子寒的事儿,毕竟这人几乎每年都会去凡界,以下山除魔为切入点也显得自然,结果莫名其妙被胡蝶说了一大堆修真界历史。
那么久远的事儿怎么想都和他扯不上关系,最多是感慨一下神仙打架。唯一称得上有用的便是关于绝情与纵情两派的纷争,算是补充了一下这个世界的背景历史。不过对他来说没什么大用,毕竟他现在只是个凡人。而且依照修真界对凡界的态度来说,日后他出了凌霄,也不会再和这些人扯上什么关系。
其次是关于他自己。
事前便猜测过自己是因为体质不同于常人才会被人盯上,现在看来他猜得果然不错。
比较直观的便是同胡蝶在暗牢时,自己稍一靠近,那名中了蛊的弟子便清醒过来。比较隐晦的,便是半月前同陆子凌喝酒那晚他说过的话。
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,但貌似靠近他的人都会比较容易冷静或者清醒?而且这并非是他穿越后才有的,而是原主自带的buff。
如果猜测属实,那许多地方都能解释得通了。
比如原主为什么已经中了蛊,却还能向陆子凌求救、比如其实陆子凌一早便知道原主体质特殊,所以才会答应帮助原主,再比如事前陆子寒也说过,已经成为傀儡的郑凡,大概也是因为接近他才恢复几分神智。
初穿越时他还怀疑郑凡是不是有个结巴的毛病,说话总是停顿一会儿才接着说。现在想来,若是当时能看见,恐怕早就从他的表情上发现不对。
最后是关于自己脑子里的电风扇……额不,是蛊。
若推测无误,应当是每七日发作一次。掰着指头算一算,距离上一次生不如死已经过去整整七日。这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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